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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应用泡沫破灭带来的启示

App Store 中的独立开发者正经历一个寒冬。就如同当年的淘金热一样,独立应用市场竞争激烈,成功愈来愈难。在 #Pragma 2015 中,Marin 将与我们一起,分析 App Store 的发展历史,探究几种不同的成功商业模式思路:做你所擅长的事、建立一个团队,以及考虑是否需要投身其他的平台。


独立应用热潮 (00:43)

独立应用热潮 (indiepocalypse) 即将离我们远去了:Apple 生态系统中的独立应用泡沫即将破灭(这个术语首先由来自 iOS Goodies 的 Tiago 提出)。

激励的竞争 (03:39)

目前 App Store 中有将近 15,000 款应用:每个人都觉得他们正位于一个大金矿的上方。我还在柏林的时候,我设法安装了配置文件,然后鼓捣了一些应用。经过四次拒绝后,我终于收到了一封来自伦敦的 Apple 总部的邮件,我那时候觉得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然而这些都已是往事了。

App Store 应用状态及审核 (03:55)

App Store 对于独立开发者来说并不友好(比如说可以参见去年的电子期刊)。如果我们看一看 App Store 中收入最高的榜单(Microsoft、Spotify、Pandora、HBO,甚至还有 Kim Kardashian!),你是找不到独立开发者的名字的。最糟糕的是应用审核——这往往会逼迫开发者们抛弃 App Store。虽然有所谓的“审核指南”,但是审核过程实际上都是随机、不可预测的。

Doodle Doodle (04:27)

当去年 App Store 中允许上架输入法(自定义键盘)的时候,我的小伙伴们和我们的独立开发工作室决定开发一个。我们想要使用尖端的 iOS 8 技术;API 才刚刚出现,如果我们立刻上线的话,它将是 App Store 中独一无二的一款应用(至少一段时间是)。我们非常激动:我们搭建了网站、搭建了开发博客,发表文章,分享代码,甚至还录了相应的视频广告。通过这些努力,我们觉得成功几乎是唾手可得了。然而,我们实际开发过程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坑:Xcode 6.0 是个坑(每时每刻源代码都会崩溃)、Swift 1.0 是个坑(有时候它就是个废物)、iOS 8 也是个坑(我们并没有好好去研究它)。尽管我们克服了这些技术障碍,但是我们却没有意识到,Apple 不允许我们通过这款应用赚钱。在指南中有一堆一堆的规则,从而阻止你通过输入法来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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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输入法无法展示广告(因此我们就没法获取广告收入)
  2. 输入法无法实现应用内购买(你没法通过限制功能来賺钱)
  3. 输入法不能够与主应用建立强关联,因此也没法通过主应用实现内购。

唯一一个办法就是给应用定价。对于所有应用来说,这种决定都是非常困难的。当我们最终决定将应用发布到 App Store 的时候,发现 Apple 给定的限制比想象的还要多(我们同样也克服了这个问题)。最后,就是你如何在 iPhone 中安装输入法的流程了:

  • 购买应用
  • 下载应用
  • 安装应用
  • 运行应用
  • 关掉它
  • 打开设置
  • 选择通用一栏
  • 前往键盘栏目
  • 选择添加新键盘
  • 找到刚刚下的那个键盘,然后点击它
  • 选择允许完全访问
    • 当人们点击这个开关的时候,会弹出提示:“完全访问可让此键盘的开发者传输任何您键入的内容,包括以前使用次键盘键入的内容。此操作可能包括敏感信息,如您的信用卡号或街道地址。”结果可想而知,我们的利润极其低下。

发布这款应用的一年来,我也去各地旅行过。同时在柏林工作的时候,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启动了另一个独立业务。我们开始制作可以好好挣钱的应用,但是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少。独立开发者已经没有“钱”途了。

电报产业与 iPhone 应用产业的对比 (15:45)

我并不是认为 App Store 中将不再出现独立开发者。当我上完“为创立公司提供创意”这门由 Dr. James Green 讲授的(免费)Coursera 课程之后,我醍醐灌顶,我的观念得到了极大的转变。我学到了“工业时代”这个概念。也就是,每当一个新产业诞生,它都会经历一个起步阶段,随着其产业的成熟发展,相应的规则越来越多,随后它开始慢慢成熟,达到顶峰,最后自然而然地消亡。

我们以有线电报产业为例。在有线电报出现之前,人们都只能通过邮车来发送信件。这种通讯方式很可能会导致信件丢失,并且信件的传递很慢。1838 年,美国和英国推出了首个商用有线电报服务。这也是该产业诞生的元年,自此之后有线电报服务遍地开花。但是它的推广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有些人甚至连电是什么都不知道。到了 1950 年,在英国和欧洲之间实现了首次跨国通话,这标志着这个市场是非常具有前景的。随后的 1901 年,首次无线电报通话成功在大西洋进行:这明显意味着有线电报已经是明日黄花了。有线电报产业已经成熟,虽然仍有利可图,但是它的市场前景、它的使用意义已然不再。如今,我们现在有了 Twitter、Facebook、What’s App,没有人会再去关心有线电报这个产业了。

让我们将其与 App Store 快速做个对比。在 iPhone 出来之前,我们有 Gameboy、Nintendo、VHS 磁带。2007 年,iPhone 应用产业诞生。当时只有唯一一个开发者,也就是 Apple。随后它们发布了 SDK,所有人都可以加入到这个产业中来,但是入门门槛相当之高。你必须要会编写没有 ARC 功能的 Objective-C 代码。这玩意儿并没有那么简单,会做的人相当之少。据我分析,我们现在正在处于该产业的朝阳期。每个人都确信这里有金可掘。最后,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也有可能即将来临,所有的一切都将重新洗牌。

人类成长阶段与 App Store 成长阶段的对比 (19:20)

当处于婴儿期的时候,每个人对你都非常友好(App Store 中应用收到的评价都是五星)。而当 App Store 步入了青年期之后,相同的应用就很难再轻易受到欢迎了。随着产业的成熟,人们的评价标准在发生着改变;在不同的成长阶段,同样的套路是行不通的。

  1. 你的第一个应用很难大获成功。如果我们快速看一下以前的 App Store,你会发现 App Store 中曾经有诸如“放屁机”、”iBeer” 之类的应用;但是现如今的 App Store 中这些应用已经被应用指南所禁止,没有人会再喜欢这类的应用。

  2. 应用应该是高质量的。随着人们评价标准的变化,产品也应该随之变化。功能类似的产品到了今天可能就不再受到欢迎(例如,现在的 RSS 阅读器有成千上万个,一个新的阅读器很难在这个市场中卷起风浪了。TODO 类型的应用,尽管不是说苹果的示例应用,但是也同样很难在市场中收到欢迎)。因此这就要求应用的质量要高。

  3. 团队协作!!!。团队协作绝对是一个绝佳的主意。在以前,孤军奋斗或许是可行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的开发周期不能太长。

  4. 专业市场。只有将应用投放到面向专业人士的市场中,才能保证你的应用受欢迎。

  5. Apple 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 。他们只是想让你制作应用,以便他们能够卖出更多的 iPhone。实际上,Steve Jobs 在演讲中宣布了这个目的:开发者决定自己应用的价格,获得其中 70% 的收入,没有信用卡费、没有托管费、没有营销费,资金月结。App Store 只是提供平台而已,你用不用只取决于你是否在这个平台上进行业务而已。

对于真实的业务来说,你需要会计、市场、运营、HR 等等知识或人员才能进行工作。你必须明白,编程技巧是我们开发者拥有的最有价值的资产。如果你专注于你所擅长的,你就可以有所作为。

专注于你所擅长的 (24:17)

我偶然阅读过一本名为“4小时工作周”的书。书中说,你必须要专注于你所擅长的。比如说,我专注于开发一款精美的应用。我专注于制作一个精美的视频课程,5,000 多人将会观看到该视频,并且他们也都非常开心能从中学到自己想要的。我热爱编程,我也热爱写作:我组织了 Ray Wenderlich,我们编写了一系列精美的书籍。我同样也专注于开源,并且搞了一个邮件推送。随后就是我们一开始所谈的哪款应用:Doodle Doodle。很快我们在 App Store 上架了这款应用,有公司联系过我们,想要获取我们源代码的授权。专注于你所热爱的,提升编程能力。要记住,给你所热爱的东西分出时间,给你自己和家人分出时间,也要给休息分出时间。如果你的态度端正,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未来何去何从? (27:22)

对于人们来说,是不可能需要 15,000 这么多款应用的,现在我们的应用太多了。对你来说,在 App Store 上开展业务仍然有机会。你可以组织团队,启动一个大规模的项目。当然,你也可以不用 iOS App Store,转投其他的平台:

  • Mac App Store:对于独立开发者来说机会很大(例如 Mono Draw 应用),也很容易成功。
  • 网站(例如:Chezaray)
  • 开源:免费但是不可持续:例如所有我经手的开源库都会有客户联系我,给我提供有偿合同以为他们工作。

我们已经步入朝阳期:技术、平台、专业至上 (30:40)

这几年来,作为一名 iOS 开发者的待遇已经大大不同了。这个行业正步入朝阳期。我们都具备专业技巧,并且,感谢这个行业中的突破性技术,我们在不断开发新的解决方案。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坚持学习,始终如一。

谢谢大家!问题时间到! (31:03)

问:感谢您带来的精彩演讲,这给我的印象很深刻。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您认为 Doodle Doodle 所犯过的最大错误是什么?

Marin:我们应该要在应用上架前和 Apple 进行联系,因为他们心中会有一些希望人们要做的事情,但是他们并没有讲出来。因此,一旦人们做的和他们预期的不一样,那么就糟糕了。在我们搞清楚 Apple 到底想怎样之前,就必须要等待审核,经历过好几次拒绝才行。我和其他输入法的作者交流过,他们所做的输入法正是 Apple 想要的,Apple 希望人们跟随它的设计理念,而不是重新造轮子。他们不希望你做些什么新奇的东西。除非别人触碰到这个红线,他们才会意识到这点,然后告知开发者。或许实现与他们进行沟通是个好主意,我们是这么考虑的,你们觉得呢?通过更多的沟通交流,会不会更好一些?

问:如何联系他们简单点呢?

Marin:你给他们发一封邮件,随后你会获得一个自动回复,然后就只能祈祷几天后会有人给你回信了。与他们建立长期联系也不是很难。各种大会是与他们建立长期联系的最好方式。那里到处都是人,如果你消息比较闭塞的话,你可以去网上搜索世界上所有的大会,找到有来自 Apple 人士演讲的会议,然后就前去与他们沟通吧。他们也是人,他们会喜欢在短短几分钟内为你提供帮助的,你可以大胆地与他们交流。

问:感谢您的分享,让我们知道您的经历。在您的故事中最后您取得了成功,我想知道您是如何找到设计师以及营销人员的。我觉得当您意识到“做你所擅长的事”这点之后,您会寻找这方面的人才来完成这些任务。

Marin:在我们的工作室中,我是一名开发者,我的小伙伴是一名设计师,同时也是一名图像艺术家。他会设计所有的图像,包括横幅图之类。我们实际上对小规模的独立营销敬而远之。根据我们的经验而言,放在独立营销中的钱往往都会血本无亏。你还不如去美美地渡个假,对你来说好处更多。就我对广告及市场的经验而言,只有大规模的宣传推广才有效。对于游戏工作室来说,他们经常都会说:如果你把每天的推广资费下调了,那么日常使用率就会立刻下降,并且还会根据国家和目标受众的不同,也会发生下降。减少宣传带来的用户数下降往往会有 10,000 人之多,这对我们来说,推广反而得不偿失。因此我们宁愿好好放松,有着更好的经历和时间,这笔钱还不如花在椰子之类的东西上面。

问:那个广告是怎么做的,您那位设计师朋友也会制作广告?

Marin:好像是有一天我们在摆弄视频的时候,突然就说,让我们把它放到一起吧。这看起来很简单。不过我们并没有在电视上正式推出它,因为看起来非常蠢。这个广告只是放在我们的网站上面,自娱自乐而已。

问:感谢您的精彩演讲,我有两个简单的问题,第一个是您是如何找到合适的市场进行投放的?第二个问题是,对于现在想要离职做一名独立开发者的人们来说,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意见呢?

Marin:如何找到合适的市场这个问题呢,我觉得是非常关键的。这个问题在 App Store 或者其他不同的类似产品上都会出现,不过我们现在就只谈一谈 App Store 的问题,因为你在上面发布的应用本质来说都会被所有人看到。如果您的应用定价为 99 美分,那么人们很可能就会冲动购买,并且实际上而言此刻你应用最大的价值就在于便宜。人们并不会刻意拒绝付这笔钱。因此可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下载了您的应用,如果应用是免费的话数目甚至更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用户粘度也不会很大。如果人们是冲动消费的话,那么给你应用的评价多半也是随便给出的,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试图提供给所有人使用,那么你也不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在寻找合适的市场这个问题上,我最大的建议就是针对专业人士。专业人士需要工具,因为这可以方便他们进行工作。专业人士通过他们的专业知识和工具来挣钱,因此你知道的,抓住痛点,解决痛点才是关键。如果您认识一位导演,那么我们可以来分析了,导演需要工具,尤其具有真实功能的模拟工具。某些痛点可以通过合适的软件来解决。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特定市场,如果你要针对这部分人群的话,你可以询问他们,您既然已经为 Brad Pitt 支付了一千两百万美元,那么为何不为我的软件支付小小的 100 美元呢?他们很可能会同意你的建议,只要你的工具能给他们带来便利,那么何乐而不为呢?当他们支付完 100 美元之后,他们就很高兴这款软件解决了一些问题,因此他们就会很乐意去留 5 星评价。如果这款软件没有解决我的问题,由于我支付了 100 美元,我要联系开发者并寻求退款。而不是只是匆匆忙忙留下一个 1 星评论然后试试别的应用。这就是我对合适市场的看法:面向专业人士,急他们所急,做他们所需,这是一个非常有回报率的市场。第二个问题我有点忘记了。当然,我们都知道大家一般都会提两个问题的。

问:您对现在正对成为独立开发者感兴趣的人们,有什么建议吗?

Marin:如果您要成为一名独立开发者的话,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建立关系网络。一般而言,您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您来到了这个大会,建立了你的关系网络,学到了相关技能,非常棒。但是当然,我已经展示过,由于现在在 App Store 中推出一个新业务的门槛非常得低,因此独立开发者也必然赚到的钱要少很多,并且对于独立开发者来说,开发周期也比较漫长。在 App Store 的早期时候,进入这行的不管技术如何,都能获得成功。而现在,我们遇到了瓶颈。我不是很确定你也跳入独立开发这个坑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或许会迅速成功,你或许会在推出了几个应用之后才有一个应用火起来,而现在这种成功率是非常非常低的。这就是为什么你必须要采取相应的行动,团队协作,一同来完成一个产品,这能够提高您成功的几率。只是靠自己独立造轮子,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地敲代码,忽视了自己的妻儿,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你的付出不一定能够得到回报。我想我的观点是,建立自己的关系网络,组建一个团队,这样可以确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埋头苦干是一件非常糟糕的行为。

About the content

This talk was delivered live in October 2015 at #Pragma Conference. The video was transcribed by Realm and is published here with the permission of the conference organizers.

Marin Todorov

Marin Todorov is an independent iOS consultant and publisher. He’s co-author on the book “RxSwift: Reactive programming with Swift” the author of “iOS Animations by Tutorials”. He’s part of Realm and raywenderlich.com. Besides crafting code, Marin also enjoys blogging, writing books, teaching, and speaking. He sometimes open sources his code. He walked the way to Santi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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